沉粥晚上睡得不踏实,枕头枕着不舒服,而床又太软,让她有种如坠云端的错觉,飘飘摇摇,踩不着地。

    她半夜迷迷糊糊睡过去,做了个梦,梦到手机从云端掉下去,摔碎了。

    早上起床去开窗,没注意,手滑,手机从窗户摔下去,真碎了。

    似乎只是个预兆。

    这之后沉粥要多倒霉有多倒霉,碎了手机不说,脖子落枕了,下楼时脑子魂游天外似的,直挺挺往墙上撞。

    动静大得把隔壁的克劳迪娅给吓醒了。

    克劳迪娅打着呵欠问她起这么早干嘛。

    沉粥说要去银行蹲点。

    克劳迪娅还没说银行这个点儿不开门,就见那丫头揉着脑门风风火火地下了楼,出门时还被门槛给绊了。

    克劳迪娅笑出了声。

    她揉揉脑袋准备回去睡个回笼觉,路过窗边无意间朝下看了一眼,发现两分钟前险些被门槛绊倒的呆傻小姑娘这会儿竟像是变了个人,身体绷得笔直似身后的路灯,白白的脸蛋上遍布寒冰,浑身跟刺猬似的,冷漠而又尖锐。

    克劳迪娅愣了下,以为是自己眼花,凑到窗边仔细看。

    小姑娘对面站着个穿白色休闲衬衫的男人,男人背对着窗户,高高瘦瘦的,黑发。

    克劳迪娅八卦地“哇哦”了一声。

    男人倏地回过了头,东方人特有的黑色眼睛分毫不差地盯了过来,带着冷冰冰的锐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