昭宓公主府上这半年都习惯了清简,乍逢冬至也不过是陪着宫里头来的人热闹了一个早晨,过了那阵又回到了以往的按部就班,连府上的红梅都精巧得没什么生气。

    江珏这一觉睡到申时才醒来,脑袋昏沉得厉害,浑身乏力。

    青棠、可离见了急忙去请医女过来看看,左右忙活了一阵。

    医女赶来又诊了一脉,医女毕竟平时在宫里头也就给那些个娘娘看个头疼脑热刮擦扭伤,支支吾吾了一阵,只道是近日思虑过重伤了心神,该静养些时日。

    这可不是个小事儿,宫里头来的嬷嬷还没走,要一直住到过了年关,江珏再怎么遮掩,陛下那儿是肯定瞒不下去的。管事急忙越权召了暗卫,勒快马进宫去通报,切莫耽误了时辰。

    吩咐了婢女去煎药,可离红着眼侍候在江珏床边寸步不离,哽咽着险些岔了气。

    “半年没什么事儿,这进宫一段的时辰,怎么就闹出这些来。”

    江珏恹恹无力靠在软枕上,也没心思去安慰谁。她脑子不清爽,像是给人塞了棉花进去,胃里还翻腾个不停,抬眼看了阵,强打着精神问了可离的话:“青棠去哪儿?”

    可离赶忙用袖子擦了擦泪珠,抽噎着回到:“青棠姐姐方才带人去冷翠亭查江姑娘,她说,是江姑娘又做了南蛮子的巫蛊之术要害公主,要治江姑娘的罪。”

    听了这话,江珏心里头翻了个白眼,琢磨着公主府的柴房是太久没关过人了吗?一个两个的都不省心。

    “谁让她擅作主张的?让管事的把她给我叫回来。”江珏说着越想越气,自己的公主府怎么跟个大杂院谁都能插嘴主事。她顿时改了主意,“不,去请宫里头的嬷嬷过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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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那头江珩正数落着澹台迟拿江珏的性命去引诱那些残党余孽,昭宓长公主府的暗卫就拿着公主府的信印急急入内做了禀告,直言说长公主凤体欠安,医女无能,求陛下派太医去府上。

    江珩也是一愣,反应了一阵劈头盖脸就是一通怒骂:“等朕作甚?还不找太医过去!禄公公,你也跟着去,免得那帮老骨头怕事儿推脱。”

    地上跪着的禄公公急急起来,瞟了一眼和他听闻此讯具是一惊的澹台迟,心下道了一声陪不住了。拉着这没个眼见的暗卫告退,弓着腰倒步出了御书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