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夜,萩娘用过晚膳,又看了会书,谢琰才姗姗来迟。
实在是刘氏过于思念他,硬是逼着他多吃了好多饭菜,差点没给他吃撑了。
他一进房间就先拿起萩娘手边的水杯,喝了个一干二净,显然是口渴至极。
萩娘白了他一眼,说道“要喝茶自己去倒,干嘛来喝我的。”语气却脉脉含情,包含思念。
谢琰亲自为她倒满了茶水,笑嘻嘻地奉上,又为自己倒了一杯,讨好地问道“看什么书呢?”
明知故问,你房间里只有一本《战国策》,我还能看什么书?
萩娘不去搭理他,放下手中的书,问道“谢相跟你说了什么话,看你欲言又止的。”
谢安早已不理朝政,宰相换成了不学无术的司马道子,但萩娘心目中他是唯一配得上“相”的人,因而还是这般称呼他。
谢琰没想到她的观察力这么敏锐,却不知道那恋爱中的男女,一蹙一笑都是深印心底,自然是有什么异样就立刻发现了。
他不好意思地说道“萩娘,此事我本不想跟你提起,不过父亲的意思,似乎是此事无可避免,因而我十分犹豫怎么和你说。”
萩娘毫无迟疑地问道“谢相要你娶妻?”
为何你这般聪明?简直像妖怪似得洞察人心。
谢琰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做“多智近妖”。
其实要猜到真的很简单,能让谢琰不好意思吞吞吐吐说不出口的话,除了娶妻还是娶妻。
谢琰只能老老实实地回答道“是。”他连忙又解释道“这是有原因的,上次你被武昌公主劫持,我怕她伤害你,只能把她拿下囚禁起来,因而父亲担心她会去皇帝那里告状,撒娇撒痴地硬要皇帝为她赐婚。因而决定先给我定亲,定下来之后皇帝就不能赐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