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天化日,沈长寄抓着谢汝的手,目光灼灼好似要吃人。

    谢汝不安地瞧他一眼,默默把手抽了出来,给自己倒了杯茶,抱着杯子坐得离他远了些。

    思来想去,唯有一条能解释通,这一世的沈大人,或许在她不知道的时候磕到过脑袋。

    若头部未曾受过重创,那定是误服过能损伤身子的毒药,那药会令人时而癫狂,做出些匪夷所思的行径。

    毒药定是那位庸医国师开的,谢汝想。

    且不说沈大人这几日热情过了头,寻常的男子,再热烈的求爱也没有这么个求法的。用“逼迫”二字形容一点儿不为过,且他所言时常出人意料,叫人弄不清他意欲何为。

    寻常人哪有如此的?

    谢汝仔细回忆着那日在客栈,她向莲月探听“沈大人”时,莲月是这样讲的——

    “沈长寄沈大人,年二十三,轩朝最年轻的首辅。他出身郦京沈家,这沈姓便是沈国舅的那个沈,沈国舅是他父亲,宫里最受宠的沈贵妃是他姑姑。首辅大人的生母似乎只是良妾,出身算不得很好。”

    嗯,是他。

    “大人位高权重,凭一己之力爬上高位,大姑娘曾说他虽年轻,却不会让人因为他的年纪而小觑他强大的实力和手腕。”

    这说的是这一世的沈长寄,可前世的他是个白衣书生,不会什么武功,也无官无职。

    对了,莲月还说……

    “首辅大人虽容貌俊美,但因行事太过无情果决,加之执掌让人闻风丧胆的玄麟卫,便总有传言道首辅大人滥杀无辜、嗜杀成性,且看起来难以相处、喜怒无常,是以即便是有仰慕他的姑娘,也都惧怕他而不敢靠近。”

    谢汝的眉头越皱越紧,心道不好,那庸医国师开的毒药或许还会损人心智,会叫人变得面目全非,性情大改。